第1章、眼见为虚⑨
想起钱夹里那张脸, 她就鬼使神差跟了过去。她太想知道那到底是谁了, 虽然气质发型完全不同, 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张脸。
陈尔歌一个人鬼鬼祟祟去了医院, 全身上下包裹严实, 一身深蓝色运动衣圆鼓鼓的, 从远处看活像一个成精的松花蛋。如果不是像苏苏那样骨灰级的粉丝，一般人就算在这个地方看见他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一个人来医院的确很可疑, 加上最近风口浪尖他做什么总是有人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余言瞄见他并没有等电梯, 而是一个人拐去了空荡荡的楼梯。电梯人多眼杂不利于隐藏, 他身为一个还算有名气的人如果选择乘坐电梯的确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特别是现在这种状况。她看着黑洞洞的楼梯口，秉着呼吸轻手轻脚跟了过去。
她又生怕他发现，还不敢跟的太近只能隔着楼梯扶手的缝隙观察他到了几楼。前面的人在黑暗里默默爬楼梯，灯光灭了也没人喊亮。余言只能也在黑暗里禹禹前行, 二人一前一后保持着相同的速度，如果还有第三人肯定会被这诡异的画面吓到。
余言见他好像从四楼那里出去的, 甚至连楼梯间的门都还在轻轻晃悠着, 她握住门扶手正准备一同上前，却不料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一个带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急速冲进来跟她撞了个满怀, 也不知是处于什么样的心理, 他用手捂住余言的嘴示她不要说话。
外面熙熙攘攘涌过一群带着摄像的人群。
陈尔歌并没有如释重负, 反而更加焦虑了。他看着余言，面带一种不知为何的微妙感轻声道：“怎么又是你？”
余言疑惑，掰开他的手：“你认识我？”
“私生饭吗？”他挑眉警告：“居然跟我到这个地方？”
饭你个头。
“不是, 上次在山庄那只是巧合。”
“明白了。”他恍然大悟，“这次就是预谋。”
他倒是会抓重点，余言抿了抿嘴从他胳膊下挣脱出来：“……我只是对你钱夹里那张照片比较感兴趣。”
陈尔歌无辜地眨眨眼睛，居然有种少年天真脸：“这算什么？故意装作对我不在意，以此来引起我的注意？”
“……”
“怎么不说话了？”
余言道眼白都要翻到后脑勺了，不明白苏苏怎么会喜欢这么个二世祖：“我不是很想和装逼犯交流。”
“很好，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大声道：“……清醒点！你真的没那么火！”
外面又是一阵喧嚣声，他忽然间又捂上了她的嘴，“小声点，不要说话。”然后侧耳凝神听外面的动静，外面的声音只增不减，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没被发现怎么这群人还在这里蹲着不走。莫不是有人发现了？
陈尔歌松开手，透过门上的窗户往外看，发现那群人正聚在一起采访着一个人，那人站在人群中间似乎也穿的非常保守，整个人除了一双眼睛那里都没有露出来。自己跟他比简直有过之而不及。
他又趴在那偷听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个人是自己的对家，曹杉。
陈尔歌躲在门后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他只是想偷偷看一眼从自己房里坠落的那个女孩到底怎么样了。虽然这的确不关他什么事，自己又不认识她，她莫名其妙从自房间坠落，但总归是一条人命，如果醒了搞不好还能说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本来他来医院还害怕自己被记着逮到，哪成想曹杉这小子就因为感冒这点小事过来就被人围了一圈。可能真的如这个女人所说，自己真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心烦，看见余言的脸之后更加心烦。“你跟着我到底干什么？”
跟陆修远李苟胜他们俩玩久了，她忽悠能力也提高了不少。余言见神见鬼地压低声音：“那天在庄园，那个姓李的警察和姓陆的法医你知道吧？”
他眉头一皱，显然是知道的：“怎么？”
“我是他们俩的助理。”
“嚯！公务员啊？”陈尔歌跟个外编相声演员似的，也不知道到底上套没上套，“你的意思你是警方的人？”
余言没正面回答他，她知道外面有人扛着机器乱拍，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引起了自己的注意。看着他今天这一身颜色确实挺像个成精的松花蛋，轻轻道：“松花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问题？”他似乎没听见自己被临时安排的外号，又瞥了一眼外面的人群，有些心不在焉。“涉及私人我不会说。”
这句哈在她脑海里已经模拟了无数遍，今天中雨得以问出口，她说：“你认识柳飘飘吗？“
陈尔歌蹙眉，以为自己听错了，连音量都忽然大了些：“谁？”
“柳飘飘。柳树的柳，落叶飘飘的飘。”余言想到柳飘飘老是给自己安的那些名头，又字正腔圆补充道：“沪上名伶，柳飘飘。混迹大上海，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有钱人数不胜数。”
陈尔歌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个很微妙的表情，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半天吐出一句话：“你神经病吧？”
“……不认识就不认识，不要骂人好吧？”
陈尔歌欲言又止终究是没继续没理她，继而又往窗户外面看了看，那群不知好歹的人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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