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人鱼之绊①①

    这些日子他们虽然相熟了不少, 但屋子里关于那盆绿萝里的弯弯绕绕余言自然也不会乱说。父母亲人尚且不会相信她, 何况是他们这些外人？

    见两人可能也是刚回来, 余言问：“二位吃了吗？”说完她意识到自己问的是废话, 要真是吃过了, 李苟胜也不至于又来翻腾她冰箱。

    “冰箱里都是生的, 没煮熟吃不了。”狗剩哥理直气壮，“你要都是熟的, 我铁定这会就吃过了。”

    “你可拉倒吧。”余言回呛, “我看也就冰箱不能吃, 要冰箱可以吃, 你连冰箱隔板都不会给我留。”

    李苟胜不知怎么地满面春风，“那还不是因为你厨艺好，要是别人做的，我就不一定是这么狂热了。”

    “要想吃饭就过来搭把手。”她把冷冻室里的东西提出来, 朝李苟胜歪歪头，“我看你什么都不会, 过来洗个菜总行吧？”

    他乐颠颠地跑过来, “别说，这个我拿手。”

    余言又瞥了眼一旁装模作样看书的陆修远, “你来切菜。”

    三人分工明确, 最后她自己来掌勺。余言倚在厨房门边上, 看见两个大男人被指挥着洗菜切菜，心想你俩也有今天。

    “半夜晚归，原来是在壹号会所上班。”李苟胜蹲在垃圾桶旁边啧了一声, “想不到你夜生活经历也挺丰富。”

    她听出了这话里揶揄的意味，便故意过去找茬儿，“蒜剥地这么慢，坑坑洼洼的，拿枪的手跟脚有什么区别。”

    李苟胜一听不乐意了，“那你这还大材小用让修远那上午才解剖过尸体的手用来切菜。”

    陆修远：“……”

    余言：“……”

    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余言只好暗自催眠，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刚刚吐出来的话。她一看食材准备了差不多有一半，为了节省时间就准备上锅炒菜。原本不够宽敞的厨房又挤进去了一个人。

    她系上围裙，抄起饭勺，热锅淋油，一通熟练的操作翻炒放调料，一盘清炒油麦菜就就出锅了。本来她打算做的是蒜蓉油麦，奈何李苟胜手笨的跟狗一样到最后也没剥出几颗蒜，最后只好临时变卦换了菜谱。

    余言看不上他们做的手艺，气的直叫唤：“你们俩还会做点什么？一个蒜剥不好，一个切菜有粗有细也不均匀。”

    李苟胜还好，本来蹭吃蹭喝靠百家饭长大，活的糙又不会做饭。抓人他会，做菜这种细活却做不好。

    反倒是陆修远，好歹以前怎么着也是会点厨艺的。比起一无是处的李苟胜他自认为强太多，如今被她这么和李苟胜相提并论乱骂一通，只想辩驳：“你骂狗剩就骂狗剩，不要波及他人。”

    李苟胜：“……”

    这么快就把他卖了？

    三个人挤在一个空间，李苟胜听到这话不高兴，“什么叫不要波及他人，这个他人指得是你自己吗？”

    陆修远切菜的手也没停顿，“只是说不要波及他人。”

    “你的波及他人就是这个意思。”

    她还没说什么，他俩倒先起内讧了，余言侧身对着他们一副看戏的表情。她打开油烟机，顺带掺和了一脚：“波及他人这词我都听了三四遍了，你俩也别吵了。不如这样吧，来玩个成语接龙，什么时候接不上来了，咱就安安心心吃饭去。”

    他们没吭声，算是默认。

    余言又开口，“那我来起个头，既然说了这么多遍‘波及他人’。那就用这个词当成语接龙的龙头吧。”

    她清了清嗓子，“我开始了，波及他人。”

    没人接，余言有点尴尬，正当以为这游戏要黄了的时候忽然听见李苟胜说了一句，“人山人海。”

    成了。

    她侧耳往陆修远方向听，那人慢慢悠悠地来了句：“海市蜃楼。”

    这个死傲娇。

    又轮到余言了，她继续接：“楼上楼下。”

    李苟胜：“下里巴人。”

    陆修远接着：“人山人海。”

    余言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她正准备说句什么，李苟胜径直跳过她，直接接了下来，完全忽略了余言的存在。

    李苟胜：“海市蜃楼。”

    陆修远：“楼上楼下。”

    李苟胜：“下里巴人。”

    陆修远：“人山人海。”

    李苟胜：“海市蜃楼。”

    余言拿着锅铲跳脚：“这不是又循环回来了吗！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李苟胜怕被打，扔下手里还没剥完的蒜直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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