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人鱼之绊①②
“你这个偏心眼。”他歪了歪头用筷子指指余言, “亏我还事事都想着你。你怎么老想着修远？”
这话听得余言也不乐意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事事想着我了, 我看你是事事想着我的冰箱才对。这么大的人了, 蒜都不会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一蒜剥何以拨千斤？”
他被臊的面热, 又想抓住那点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便嘲讽道：“就你词儿多, 词儿那么多诺贝尔文学奖拿了吗？”
她反呛：“你词儿倒想多, 不然也不会玩个成语接龙, 来来回回就那几个词。”
李苟胜瞪眼：“你放……”
“放什么？”
两个人说着又要吵起来, 还是陆修远及时站出来维护了两人间的平衡，“食不言寝不语，因为这点小事不值得吵成这个样子，虽然余言说的也挺对。”
李苟胜：“……”
按理说三个人的友谊很容易起间隙, 但是李苟胜和余言虽然经常吵闹，但在陆修远的调和下, 竟然能够共存这么长时间。
余言第二天下午照旧去壹号会所上班, 她来这的几天除了偶尔凑巧和余延之相互扯几句，更多的时间就是和保洁大妈们一起。
以往她们聚在一起聊的家长里短婆婆媳妇儿, 余言也不是很想听, 通常就是待在一边自己玩儿。如今她见她们又攒在一起絮絮叨叨, 说着什么“小三”之类的话语。
余言疑惑，不说家里的事开始讲小三八卦了？
她竖起耳朵，听见其中一个卷发阿姨说：“虽然咱也是在这上班的, 但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可不是咱一眼就能看明白的。”
“那小sun可是消失了好几天了吧？这里的上层领导老板愣是没人发现？最后还是警察通知于经理的。”她回头望了望，又见神见鬼的说：“听说两条腿都给缝在一起了……”
一个年轻点的接腔：“听说是以前的顾客老公专门报复的，不然谁会没事儿跟一个牛郎寻仇？”
刚刚挑起话题的卷发阿姨，忽然一脸茫然，“牛郎是什么？偷七仙女儿衣服那个牛郎？”
“……”年轻点的那个不知道怎么解释，就随口一说：“你就理解成，在咱这上班的男的都是。”
卷发阿姨一知半解也没继续追问，听另一个接着说：“所以说这男人啊，也别太放浪形骸，一定要管好自己两腿间的那劳什子。不然你看就被人缝住报复了吧……”
余言心想这事儿传的可真快，这几位阿姨的想象力也挺丰富，居然把双腿缝起来和“性”联系在了一起。她先是觉得有点猎奇，后来却也觉得有点道理。
过了一会儿余延之也过来了，他把啤酒送进包厢后出来小声问她：“sunshine死了你知道吗？”
余言立起拖把放在墙边，顺便把他拉到角落里，“你听谁说的？”
“整个壹号都传开了，说是人为报复。”他顿了顿，又说：“我觉得这里有点乱。”
余言暗自激动，心想你这个小兔崽子可算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环境了，正准备努力一把将他劝我，却听他继续说：“要不你也别干了，赶紧走吧。一个女的在这里瞎晃什么，万一凶手某天看你年纪轻轻心生歹念，你哭都不知道去哪哭。”
“……别说什么男的女的。”她反问，“你为什么不走？”
刚还滔滔不绝的余延之被这句话弄的哑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似乎在想着怎么辩驳。过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工资还没结，当然不能走。”
“……你是有多缺钱？”余言恨不得拿拖把敲醒他的脑袋，“你爸你妈到底扣了你多少生活费？还是说在上大学前为了锻炼你连钱都不给了，沦落到来这里打工。”
她喋喋不休，却不知道余延之早就对这句话里的‘你爸你妈’四个字烦够够的。他脸上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他们不是你爸你妈吗？每次都这么说你烦不烦？既然你这么想跟我们撇清关系，拿着户口本去分家啊。何必这么多年了，不回家也不敢彻底跟我们撇清关系！”
这话把余言气地全身发抖，“撇清关系？你最没有资格说这些！你现在是孝子了，嘴皮一动所有事情都怨在我身上。你以为我不想回家有人做饭，回家不用担心忘记拿钥匙？你以为我愿意一个人苦逼兮兮地住在花溪区？！”
他冷哼一声，“别说这些，都是你自己作的，我们示好的时候你为什么拒绝？我们想改善关系的时候为什么你面都不愿意见一次？！”
“为什么？”余言心里堵了一口气，本来她没想这么激烈地跟他讲这些，但是话赶话她就忍不了，“还不全都是因为你！”
“我？”他哼出一声假笑，“你可算是舍得开口了，所以从小到大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余言讲完这些总算是冷静了，“既然说到户口本，回去看看你的曾用名，问问他们为什么要给你改名字。”
余延之一愣，曾用名他自然知道，是比现在少了一个“之”字。没想到事情是出在这方面，他与她关系不好，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他顿了顿，“余延这名字怎么惹到你了？”
“你就没发现你以前的名字和我的，听起来是一个音吗？”
“所以……”
“所以，本来你的出生，是来代替我的人生的。”有些事她不想说的太明白，过于直白，她自己也不想面对。“你回去问问你妈，为什么要给你的曾用名取名叫余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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