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终日与灰尘烈日作伴，一个只需要插科打诨动动嘴皮子就能赚钱，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和光鲜亮丽的sunshine会有什么瓜葛。

    余言放下手机，看见那几个还趁着于日不在闲聊的阿姨，想了想觉得应该还是她们靠谱，每天八卦不断，还不用忌惮什么。

    电话又响了，还是李苟胜，他急急忙忙补充：“你可千万别问于日，那小子看起来隐瞒了很多事，到时候一暴露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你去问问别人。”

    “……我有那么傻吗？你不说我也知道。”她不满地挂了电话，又趁着空闲下楼买了一堆吃的给旁边几位保洁阿姨送了过去。

    猛然收了余言东西，她们有些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这是怎么了？突然想起给大家伙儿买东西吃了？”

    余言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沉默地憋了一会儿眼底忽然就湿润了，也没多夸张做作的幅度，就是非常自然的流了几滴泪。

    几位阿姨一看这情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慌张道：“怎么了小余，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余言擦了擦泪，装的跟真的似的：“我以前有个男朋友，刚开始还对我挺好，后来我才发现他其实早就在外面有人了。”

    她们一听这个，忽然连眉头都蹙起来，更多的是嗅到八卦的神色。

    “骗了我钱，还偷偷摸摸跑了。”短短几个字，就概括了自己悲苦的感情经历。

    女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她们能够快速获取友谊的方法有一般两种，一是一起去商场买买买吃吃吃，另一种就是在背后聚一起骂骂渣男。

    “这世上怎么还有这种变态渣男。”

    “男人就是没一个好东西。”

    “要信男人那张破嘴，你还不如相信于日能给咱涨工资。”

    对话里忽然混进来一句奇怪的讨伐，为了不让话题偏歪，余言慌忙又将它拉回来：“他夹着尾巴躲了那么久，终于让我找到那个死渣男了。”

    “这种人找到了就该揪着好好打一顿。多大点能耐，还敢骗女人钱。”

    她们口诛笔伐应和着，余言看时机到了，便说：“前些日子有人告诉我他出现在咱们壹号会所里。”

    一听这个，她们更激动了，“还敢来这里？来这干嘛？壹号会所都是些大小伙子，他一男的还有这特殊爱好？”

    另一个阿姨忽然听出了不对劲，她眼里闪出一丝自以为是的恍然大悟，“小余，你可别说自己年纪轻轻来这里当保洁就是为了找那个男的？”

    余言趁机接了她的话，“我还以为能在这截住他，没想到到现在也没见过他一面。”

    一群人叽叽喳喳，吵着嚷着要揪出那男的是谁，她们并不是真的关心，更多的只是八卦，想要窥探一下隐私，知道这个没良的男人到底是壹号会所的谁。

    余言拿出手机，把李苟胜发给自己照片调出来给她们看，“你们见过他吗？”

    意料之外的，居然都否认说没见过。

    余言皱了皱眉，以为这群人不想告诉自己。突然手机被另一个阿姨拿过了过去，她盯着照片看了好久，忽然说：“我见过啊。”

    其他人也都是一愣，“咱壹号什么时候出现过这号人？”

    “不是这里的员工，是有天他来这里找于经理被我撞到了。我当时还纳闷儿这人是男的，而且看起来消费水平也不怎么高的样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壹号会所里。”

    余言趁热打铁，“他来这干嘛？于经理跟他认识？”

    阿姨一听这事关系到于日身上了，她有点不好开口，“我也……也没听到几句话，反正他来了以后和于经理在办公室里没几分钟就吵了起来，挺大声的，我在门外面拖地都听到了。”

    吵架？余言一愣，这个谢斌和于日关系不好，他还专门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不会跑去问于经理找人吧？”阿姨有点为难，“你要真想找那男的，和于经理对质的时候千万可别说是我说的。”

    余言她才不会冒冒失失地去跟于日搞清楚来龙去脉，况且他也肯定不会对自己一个外人说，便应允道：“当然了，这个姐姐你大可以放心。”

    了解清楚以后，她偷偷摸摸给李苟胜打了电话，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尽量不失真的转述给他。其实余言自己也不明白，怎么sunshine的一个案子会顺带牵连进来这么多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人。

    谢斌是，于日也是。甚至还有谢斌撞的那位老人。所有人乱七八糟的关系网如同一团乱麻在浮浮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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