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花溪区老房子里，不然去你们哪吗？”

    “为什么不能去？房间都还给你留着。”他的声音隔着封闭的头盔闷闷地传来，“你的房间爸妈每天都会打扫，灰尘都不敢落下，就好像你一直都在一样……。”

    “打住。”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说的跟我死了一样。”

    “呸。”他抖了抖肩膀甩掉她的手，“你垃圾话也是够多。”

    “正常人我也不会说跟他说这么多垃圾话。”

    两人极其幼稚，损起对方来智商都降到了250。

    余延之的车子驶出去，外拐的时候来了一个漂亮的漂移，吓得余言在后面哇哇乱叫，“你好好开，平常都这么开的？超速了吧？一个小孩天天开车这么猛。”

    他自然没搭理她的絮叨，恶作剧一般又加速了。

    中间耽搁时间太多，她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才到家。余延之取下头盔，扒拉了一下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定在那里也没动。

    余言拽了拽自己的包，“还不走？”

    他居然少见的没有挤兑她，而是说：“看你进去我再走。”

    余言愣了愣，不曾想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好沉默着转身走进自己住的地方。

    “余大傻！”

    楼道里的声控灯“啪”的一声亮了起来，她的影子在灯光下被拉的又高又瘦，余言闻声回过头，“干什么？余二傻。”

    黑夜里的风拂过每个人的脸，他及时犹豫了一瞬，却还是开口说：“真的不跟我回家吗？”

    余言的心忽然间沉了下去，暗自跳动挣扎了一番又重新吊了起来，像是没有根的浮萍一样死寂地停在那里。

    或许是余延之感受到了她的沉默，慌忙又改口：“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当没听见吧。”他重新戴上摩托车头盔，冲她喊：“明天上班见！”

    说完握着油门轰隆一声扬长而去。

    余言沉默着转身上楼，开门的时候发现楼上大半夜的居然还亮着光，她返出来手机，发现上面有三个未接来电。

    是李苟胜打来的。

    她有一瞬间的感动，这哥们除了找她要吃的，终于良心发现自己回来晚了所以打个电话关心一下了。余言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种自家养的狗子终于长大了的感触。

    许是听见了她开门的动静，楼上灯光里忽然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余言顿了顿看见从屋内楼梯那下来个人。

    李苟胜在前，问她：“你怎么回来晚了一个小时？”

    余言心里一暖，正准备跟他说没事只是出了点小意外而已。就听见李苟胜继续说：“可把修远急坏了。”

    “……”她不明白这句话里包含了多少信息，回了个意味不明的：“啊？”

    “我就说没事吧，他说比以往晚了一个小时你还没回来，非得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这都打三个了还没人回应。”他回了回头，冲着后面喊：“哎哎，你不是担心人家吗？人都回来了你不出来说句话？”

    余言没说话，又听他在楼上喊：“你们俩相互留个手机号呗，不然你看今天都睡了他还得拉我起来打电话。”

    余言：“……”

    上面早没了动静，李苟胜一看自己被扔在了前面，又噔噔噔跑回去，“修远，你怎么突然进屋睡了？这么猝不及防，刚还不……”话没说完他自己倒先讪笑着退了回来。

    “人都是争着当好人，修远倒好，生怕别人发现他的好意。”李苟胜轻手轻脚顺着楼梯走了下来，忽然说：“那天谢斌为什么和壹号会所那姓于的吵架你问到了吗？”

    余言放下包，“我还真当你良心发现了，搞了半天关心的还是这件事。”

    “害，你这可又偏心了啊，我也有关心你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

    “……老子这么晚没睡就是为了等你回来，你还说看不出来？”他站起来扭了扭自己的双臂，跟个扭秧歌的小老太太似的，“这么大个人大半夜不睡觉为了等你回来，你说看不出来我的关心？没良心了啊余言。”

    “你刚不还说自己早睡了，是修远硬拉你起来打的电话吗？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成你半夜不睡觉特意等我的说辞了？”

    “我有说？”他装傻充愣，“能调出语音证据吗？”

    he！tui！

    余言忍住自己那口痰，“……李队果然是花溪警界扛把子，以前审讯别人的时候也是用这种烂透的套路吧？”

    “话题歪了。”他难得正经起来，“于日和那个谢斌那天在他办公室吵架到底说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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