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苟胜讲的那个案件，还是因为害怕陆修远看见这他们两个离得太近，她条件反射的连人带椅子往后退了几步。

    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余言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失态，她腾地站起来，握着自己的杯子又去接水。

    李苟胜笑的花枝乱颤，刚揶揄完换裤子那位又开始笑嘻嘻地揶揄她，“你今天喝水喝的可是有点多。”

    陆修远坐下来，皱眉问他：“你跟她讲案子了？”

    他回过头，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敛去，“没事，她不会乱说。”

    “……她又不是警察，你说这个不怕她晚上多想？”

    李苟胜正经起来，他把胳膊肘杵在桌子上托着腮问：“以前我们三个也一起讨论过案子啊。怎么今天就不行了。我也没很详细的同她讲，再说今天孙栗在现场你可是不是这个态度。她看见的是实物，总比听来的可怕恶心吧？”

    陆修远眼睛都懒得抬，“一样吗？她们两个能一样吗？一个是法医一个是……”

    他故意道：“是什么呀？”

    余言接完水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刻意把椅子拉的离李苟胜远了一点。她看饭桌上有些沉默，就想缓解一下，“既然今天发现的受害者和在壹号发现的受害者认识，你们为什么不调查他们俩是不是有共同的矛盾人啊？”

    陆修远：“……”

    怎么又开始这话题了。

    李苟胜回：“查了，今儿个这空气净化器就是去那边顺道儿买回来的。当初斗殴那人的女儿没有理由也没能力去害他俩。”

    余言听出了重点，“女儿？你们确定凶手是个女的了？”

    陆修远说：“受害人吴聪住的电梯监控里，发现了个提着一袋子鱼和穿着校服的女人，时间和他遇害的吻合，而且这两起案子的作案手法是一致的，都是先用乙醚，再紧接着杀害了他们。所以两起基本案子可以并案了。”

    余言搞不明白吴运为什么会死在壹号会所，也不明白凶手为什么会挑在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如果凶手想杀害吴运，那跟今天死在出租屋的吴聪一样，在家里动手不是更方便吗？为什么非得在壹号？”

    李苟胜插话，“本来sunshine那案子，还有吴运那案子多多少少都和壹号有点弯弯绕绕的关系。一个是壹号会所的员工，一个是死在了壹号，本来以为这俩案子有啥共同性。我甚至怀疑了于日。但今天发生这个案子又和死在厕所的吴运有关系，而且监控里嫌疑人还是个女人，我就有点迷惑了。”

    “你确定是个女的？不会是女扮男装吧？她那么高，很有可能是男的吧？故意把自己打扮成女的，就算被拍到也可以迷惑遇到他的人。”

    “自然是想过这个问题，那要是个男的就更诡异了，他穿着女式校服去杀人？这人很谨慎啊，他要是故意男扮女装其实引起的注意更多。”

    余言握了握自己的杯子，“你们用理性的角度，认为杀害吴运吴聪两兄弟是同一个人，可以并案。但我从感性的角度也有发现了一些事情。”

    “感性？”

    她点点头，“要听吗？”

    陆修远盯着她，“说来听听。”

    “sunshine是别人缝住了双腿，吴运是溺死在了马桶里，这个吴聪被发现剖腹塞鱼死在家里。甚至追溯到更早的谢斌跳河自杀案。你们发现他们死的现场都和“水”或者“鱼”有关吗？”

    李苟胜不解，“其他的还算勉强凑合对上号，sunshine怎么和鱼和水有关了？”

    屋子里忽然有些安静，余言咽了咽口水沉声道：“双腿被缝起来，难道不像一条人鱼吗……”

    不知道是不是空调温度调的太低，李苟胜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这他妈是什么招数？”

    陆修远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凶手杀人仪式感很强，目的性也强。如果这几起案子真是一个人所为，那反而好办了。做的越多联系越多，丢下的信息也就越多。要真想找出凶手的动力，还得调查受害者们的共同人际关系。”

    “他们几个也没什么共同的人际关系吧，出了吴聪吴运是堂兄弟。硬要说的话，和壹号算吗？”李苟胜想了想，不知怎么地，忽然问她：“于日有多高？

    “……好像也一米八几？”她一愣，“你怀疑他啊？”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查到，跳河的谢斌曾经和于日吵过一架，吵完之后还是从他那拿到了一笔钱。这个谢斌死之前又和sunshine打过电话，然后sunshine也莫名其妙被杀了。你看这几个人好像都过得不怎么如意，一个在工地出力气，另外两个蹲完监狱出来。只有于日有钱过得滋润。”他顿了顿，“是不是这几个人都认识于日，管他要过钱？”

    “他们要他就给啊？因为这个杀真多人是不是也有点牵强？”

    “那万一他们手上有于日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威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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