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人鱼之绊②⑥

    空气里沉默了片刻, 有种奇怪的氛围萦绕在三人中间, 他们各怀心事, 无声思忖着这件诡异又无解的事。

    李苟胜突然跳出来, “我这就找人查查他们和于日有没有什么牵连。为了不打草惊蛇, 只能偷偷进行, 暂时还不能传唤于日。”

    说完他急不可耐地又给值夜班的同事打电话，想看看这些案子受害人之间有没有相似的关联。本来他有点不抱希望, 没想到还真被找出了点共同点。

    那边的声音从听筒里穿出来：“信息档案上, 于日和他们没有什么联系, 不过受害者之间还真找出那么一点儿关联。”

    李苟胜激动, 又将听筒转成外放：“什么关联？”

    “这几个人初中都在崔县一中上过。”那边顿了顿，继续说：“这学校挺有名，附近很多人都在那上过。甚至南城市区内也有家长把孩子送过去。”

    “为什么？市里的条件不比一个县中学好？”

    “升学率啊，李队。”电话那头有点无奈, “一看你就没有为孩子上学的事情发过愁。崔县一中以管理严格出名，中午学生们吃饭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早上五点半到班级签到, 夜里十点半下课。洗漱整理时间也只有半个小时。要说不好听点，就是学习机器, 但耐不住升学率高, 将来什么一本二本, 985，211随便挑。”

    “倒没想到他们几个人都是一个中学的……”李苟胜暗自思忖，又问：“怎么能叫‘有点儿’联系, 这联系还不大？”

    “这学校太有名了，您在附近随便捞个学生都有可能是崔县一中的，所以硬要说是共同点也挺牵强，但你明天可以查查他们几个当年在学校是不是都认识。”

    陆修远在一侧提醒他，“校服。”

    李苟胜赶紧又问：“这学校有统一的校服吗？特别是十几年前。”

    “这个时间太久远了，毕竟他们上初中那会应该也是十几年前了。具体的得李队你派人过去查了，这边得到的有用信息也就这么多。”

    “行，辛苦了。”

    “客气。”

    等双方都挂了电话，即便知道陆修远没事做可能要休息，李苟胜还是想拉上他，有他在旁边自己也放心，他少见地挑眉：“明天跟我一起去趟崔县一中？”

    对方依旧如往常淡漠，“不去。”

    “为什么？”他就奇怪了，“反正你也没事可做不是？

    “在家休息。”

    “……那行。”李苟胜也没继续逼他，他自然是知道陆修远醉翁之意不在‘家’，在‘家里那个人’。于是转身问余言，“明天有事吗？”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应该是没什么事，壹号都关门了，余延之也不会去那种地方，我应该又变成无业游民了。”

    “那你跟我去崔县一中。”

    她面露难色，相当纠结：“不是，为啥要跟着我去啊？我跟这些可没关系吧？”

    “你跟于日熟吧？万一启发了你点什么。局外人可能真的比我们站在山里的看的要清楚。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她也不明白他莫名其妙拽那么多诗，便说：“那你错了，我和于日么会熟啊。”

    李苟胜想起sunshine出事的时候认尸，也是她一块跟过去的，“不熟会跟他跑来跑去？那你说怎么样才算熟？”

    “修远你们俩这样的啊，一起吃过饭，一起聊过天。”

    “既然我们是熟人，你更应该跟我一起去了。”他歪理颇多，“拒绝熟人的邀请你愿意吗？”

    “……”

    李苟胜见余言哑口无言，歪头以后视线越过她，得意洋洋地冲她身后陆修远笑了笑。好像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

    对面的人眼神冷了一瞬，蹙眉同样看向他，陆修远眯了眯眼睛，无声地说了一句：“你要搞什么？”

    李苟胜看他口型，笑的更加张扬。他眼神里只有九个字：她去，我就不信你不去。

    余言在背对着陆修远，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他看了看笑的跟神经病一样的李苟胜，又回过头看了眼身后毫无表情的人。她僵了僵眼角，“什么意思？”

    李苟胜侧身靠在墙上，故意道：“没什么意思，既然修远不愿意去，你明天一定要跟我去啊。”

    陆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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