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问号，“不是……你们警队就这么缺人吗？连个搭档都没有？还得从家里随便捞个人？”

    身后沉默了好久的陆修远忽然插话，“现在这个时间中学都放暑假了，不好问吧？再说他们都毕业这么久了，你能知道的也会受限。”

    李苟胜似乎早就打定了注意，似笑非笑地挤兑他，“你不是说自己不去要在家休息吗？这个你就别操心了。这些天熬夜也辛苦了是该好好休息，放心，接下来就是我的主场了。”

    陆修远：“……”

    ＊＊＊

    第二天一早上，余言就被李苟胜的砸门声弄醒的，他好像正在刷牙，口齿不清地在外面喊：“起床了啊，可别赖床。早去早完事儿。”

    他跟个打鸣的老公鸡一样一会儿来一趟，余言关着门回复他：“起了，那也得把衣服穿上吧？”她不敢耽搁，匆匆忙忙起床洗脸刷牙，洗到一半突然发现陆修远也起来了，好像正在厨房忙活。

    余言有点讶异，他昨晚说今天休息，如今又莫名其妙起了个大早。她正准备凑过去看看，不料被李苟胜抢先了，“修远，你今儿真不去？”

    他面无表情，依旧倔强：“不去。”

    “你要不去，我可真让余言跟我一起去了。到时候你自己一人在家，那……那……那多没意思啊。真不去？”他还在继续怂恿。

    陆修远关了火，拿勺取汤：“吃饭吧，好心给你们做一顿早饭。吃完赶紧走，省得打扰我休息。”

    李苟胜看他似乎是铁了心的不和他一起去，就算拉上余言也不管用。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接了汤端去餐厅吃饭。

    碗沿儿烫的他一路小跑稳中带风，却也安全把汤安置在了桌子上，余言刚洗过脸回来，她瞥了一眼，“大早上的，修远做什么米酒汤啊？”

    他以为她不想喝甜的，便说：“有的吃就不错了，不要挑三拣四，怎么说也是人修远费尽心思做出来的。”

    “……不要曲解乱揣测我的话，只是问问而已。”

    两个人着急着走，餐桌上也没太多话，一人喝了一碗。李苟胜又往嘴里塞了个包子，囫囵吞下。陆修远在一旁跟尊佛一样镇定，他面前明明有一碗一样的汤，却未动碗筷。

    李苟胜抬头看了一眼，“你怎么不喝汤？”

    他靠在椅子上，淡淡道：“不爱喝这个。”

    听到这句话，李苟胜都有些感动了。这是一种怎样的舍己精神，明明自己不爱吃，还起了个大早专门给他们做。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自己和余言从来没有特别提过要喝米酒汤，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做了这个。

    余言觉得挺好喝，就又喝了小半碗，她有点不好意思：“我早上的饭量比较大，也就是早上，中午就不会喝这么多了呵呵呵呵呵呵……”

    陆修远微微一笑，也没拆穿，反而给了她个台阶下：“这碗小，正常人喝三碗才勉强，你看狗剩已经三碗了。”说完居然又把她手里的半碗给添满。

    对面的人忙着喝汤，敷衍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等用餐完毕，余李二人出门，陆修远靠在门边目送他们出去，两个人前脚刚踏出门，他在后面幽幽道：“你们两个人准备怎么去崔县一中？”

    李苟胜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了，肯定开车啊，自己开车方便点，去车站坐车那就耽误半天功夫了。”

    “开车？”陆修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被修剪的整齐干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又抬头，漫不经心道：“要开车去那可就是酒驾了。”

    “？？？酒驾？工作期间我哪儿敢喝酒？”李苟胜面色一变，着实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他思维从前天到今天回忆了个遍，也没找出自己何时喝过酒的记忆。

    倒是前面的余言反应过来了，“是米酒甜汤！”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就那一碗汤，能有多少酒精含量？我可听说蛋黄派里也能吹出酒驾。没事，反正余言你也跟着过去，大不了到时候你来开车，我坐副驾驶。”

    “不是一碗啊李队，你想想自己是不是喝了三碗……”试图让余言接替的想法也落空了，因为她自己也喝了两碗。“万一被交警查了，你身为刑警队长知法犯法，那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要是被自己人给拘了，他估计得成为南城活生生的反面教材和被嘲对象。

    他们俩正无语凝噎惆怅着呢，陆修远微微笑，故意在他俩面前晃悠了一圈：“我可以勉为其难先当这个司机。”

    “……”

    李苟胜此时总算是明白了，怪不得直到今天早上还嘴硬说不去，原来在这摆了一道等着自己呢。莫名其妙捎上他不说，还得感谢欠个人情？

    不是嘴硬说不去吗？

    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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