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吕饼人

    11.

    副食店的店面很小，但是看起来商品还挺多的，中间摆着很多糖果和饼干，全是散装的那种。两边各有一排架子，上面放着盒装的酒或者保健品，应该是村子里有人走亲戚送礼的时候才会买。

    老板坐在椅子上看电视，不知道放的是什么内容，他看得津津有味，脖子保持着往前伸的状态。路清野喊了一声“老板”他才转过头来，看见这么多人还被吓了一跳。宋怀瑾有几分想笑，看得这么投入，只怕是有人顺走了店里的东西他也不会发现。

    店里总共就两个篮球，路清野和宋怀瑾原本还打算买个好点的，看了一下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球，质量很一般，上面印着的字也是他们没听过的一个牌子。担心孩子们要不了多久就玩坏了，干脆两个都买了下来。

    老板大概也没想到他们会一次性买两个，忙给他们翻出两个袋子来装球，脸上带着有几分傻气的笑容。路清野捏了捏球发现没多少气了，问老板有没有打气的工具，老板从柜子后#*#.C . O .M#言情.中文.网面翻出来个打气筒，说是平时给自行车车轮打气用的，然后帮他们把球给打得鼓鼓的。宋怀瑾拍了拍，还行。

    两个球买下来也没花多少钱，他俩一人抱着一个球往回走。走到半路的时候一只大土狗挡在了前面，路清野想起了出来之前刘颉说的这里的狗有的会咬人，就停住了脚步。宋怀瑾看他停下来也跟着不动了，一脸疑惑地盯着他，以为他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刚才的副食店里。

    “怎么不走？”宋怀瑾问他。

    “等那只狗走了我们再走。”路清野说。

    宋怀瑾看了一眼躺在路中间的狗，似乎在睡觉。“你怕狗？”宋怀瑾问他。路清野摇了摇头。昨天去上厕所遇到猫时他似乎也是这个反应。

    “你跟在我后面走吧。”宋怀瑾说。

    路清野走了几步，然后拎着装篮球的袋子，稍微把小腿挡了挡，生怕狗忽然醒过来咬他一口。

    走近一点那只狗果然睁开了眼睛，抬着头往他们俩的方向看了看，路清野心脏都抵到嗓子眼了，宋怀瑾往后退了点和他拉近了距离。那只狗用后腿挠了挠耳朵，然后起身往旁边的小路跑去了。

    宋怀瑾很清楚地听见身后的路清野长长吐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胆小。”宋怀瑾说得很小声，绝对没有被设备收音。不过路清野全都听见了。在这之前宋怀瑾对他的种种不满或者讨厌都是用眼神表达，即便是言语也都是很委婉地说，并不直接形容他这个人怎么样。这是第一次，宋怀瑾正面评价他胆小。

    路清野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怕猫或者怕狗，他挺喜欢猫和狗的，不然昨天也不会因为逗猫差点被挠。他的害怕仅仅是担心被咬，昨天也是因为那只猫忽然窜出来才受惊。居然随随便便被贴上了胆小这样的标签。

    “你看人都只看某一个方面吗？”路清野小声问。

    宋怀瑾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让路清野上心，听他忽然这样一问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合适。他虽然不喜欢路清野，倒也不至于当面让对方难堪，刚刚只是无意的感叹，绝非要嘲讽他胆小。可是现在解释似乎又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了。于是只好沉默着往前走。

    回到大水小学时已经快六点了，他们俩选了两个球之中稍微好一点的那个来打。路清野看起来懒懒的，打起篮球却并不输经常锻炼的宋怀瑾。

    校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看他们，路清野投完一个球后见他来了就问了声好。校长点点头叫他们帮忙弄一下办公室的灯。

    学校里安装的都是那种很便宜的白炽灯，瓦数不高，光也非常弱。之前灯泡有问题都是刘颉帮忙换，因为校长年纪大了不方便爬到桌子上去，而且他的个子也不是很高，拧灯泡可能会有些吃力。

    宋怀瑾进了办公室愣了愣，他也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有些丢人，但他不会换灯泡。

    路清野很自然地把开关关了然后站到了桌上，他看了一眼然后拧了拧说：“好像是松了，先看看亮不亮。你，开一下灯。”他喊的是宋怀瑾。

    宋怀瑾拉了一下开灯的绳子，果然亮了。

    路清野很满意地笑了一下然后从桌上跳下来，问校长哪里有擦桌子的帕子，校长说他来弄，叫他们两个去打球吧。

    校长对他们的态度还是这样，有几分冷淡。不过似乎比昨天晚上好些了，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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